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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琪琪摸出用边角料换来的硬座票,指尖触到口袋里几枚温热的硬币。
车厢连接处的白炽灯滋滋作响,在昏黄光影里,她想起临走前塞进鞋底的油纸包——那是从梦海宇书房暗格里找到的美元现钞,叠得整整齐齐,约莫有三千元。
凌晨三点,火车抵达黑县。
站前广场的大喇叭循环播放着革命歌曲,梦琪琪裹紧粗布外套,在路灯下辨认路牌。
招待所的木门吱呀推开,值班的大爷叼着烟袋,浑浊的眼珠在她身上转了两圈:"介绍信呢?"
"来投奔亲戚的,明早就去公社开。"梦琪琪掏出五毛钱,又摸出块水果糖塞给大爷膝头的小孙子。
孩子咯咯笑着跑开,大爷这才哼了声,扔来把铜钥匙:"二楼西头,明早六点前退房。"
霉味混杂着潮味的房间里,梦琪琪反锁上门,从空间取出油灯点亮。
老式五斗柜上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,发梢还沾着火车上的煤灰。
她解开衬衫暗袋,十叠"大团结"钞票整齐码放,簇新的油墨味混着纸张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"整整十万。"她轻声数着,指尖拂过工农兵图案。
在这个普通工人月工资不过三十元的年代,这笔钱足以买下半座县城的物资。
抽屉最底层还压着个檀木匣子,打开时珠光宝气扑面而来——翡翠镯子、珍珠项链,还有几枚刻着西洋花纹的怀表。
窗外传来打更声,梦琪琪将财物重新收好。
母亲留下的户口本里,夹着张泛黄的手绘地图,标着从县城到林家村的路线。
地图边角用铅笔写着小字:"村口老槐树第三根枝桠下,埋着老宅钥匙。"
她摩挲着那些字迹,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储存的历史资料——距离那场席卷全国的风暴,只剩短短一年多。
次日清晨,梦琪琪在国营饭店要了碗红薯粥。
邻桌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压低声音议论:"听说省城已经开始批斗走资派了......"
她低头搅动粥碗,余光瞥见墙上的宣传画,红卫兵小将们挥舞着拳头,目光坚定如炬。
供销社里,她用粮票换了二十斤玉米面,又买了两匹粗麻布。
售货员狐疑地打量她:"小姑娘买这么多布做啥?"
"给生产队做红旗。"梦琪琪举起胸前的毛主席像章,笑容灿烂。
售货员瞬间换上热情的表情,还多塞给她两块肥皂。
晌午时分,开往林家村的拖拉机突突启动。
梦琪琪坐在车斗里,望着两侧飞速倒退的稻田。
远处山峦如黛,空气中飘来柴火与泥土的气息。
当老槐树斑驳的树冠终于出现在视野里,她的心跳突然加快——树干上歪歪扭扭刻着的"小雨"二字,与记忆中母亲信笺上的字迹重叠。
第三根枝桠下,生锈的铁皮盒裹着油纸,钥匙泛着温润的铜色。
穿过爬满牵牛花的篱笆,三间青砖瓦房静静伫立,门楣上褪色的"耕读传家"匾额在风中微微摇晃。
梦琪琪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灰尘在光柱中起舞,堂屋神龛上,外公外婆的遗照慈祥地望着她。
"我回来了。"她对着照片轻声说,从空间取出带来的供品。
墙角蛛网下,蒙尘的算盘和账本静静躺着,翻开泛黄的纸页,墨迹记录着林家祖辈的营生——原来母亲出身的林家,曾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粮商。
暮色四合时,梦琪琪在灶膛里点燃柴火。
铁锅烧得发烫,她从空间舀出一瓢井水,撒下把玉米面。
火光映照着她认真的侧脸,恍惚间仿佛回到异世初遇沈青羽的那个雪夜。
灶台上,收音机突然响起激昂的语录歌,她跟着哼唱,歌声混着粥香,在空旷的老宅里轻轻回荡。
与此同时,国外的梦海宇一行人正对着装满碎石的箱子暴跳如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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