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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死了?”帕克看着那剑锋从眉骨之间刺入龙首,污血如泉喷涌而出,淅淅沥沥汇入断墙残垣之间,再在雨水的冲刷下,几近于无。
“没那么容易。”一个声音回答他道。
这个声音将帕克吓得一缩,连忙回过...
凯瑟琳的手按在腰间的火铳上,指节微微发白。她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眯起眼睛,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??卡戎?巴塞洛缪。他的面容苍老却依旧锐利,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像是一头退隐山林却不肯低头的雄狮。他站在废墟中央,背对着残破的星轨塔,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暗红宝石的权杖,那光芒微弱地闪烁,仿佛与某种遥远的频率共鸣。
“你认不出我?”凯瑟琳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从深海中浮出的回音,“三百年前,你在守冬堡外烧毁了我的船,把我的crew都吊死在桅杆上。你说他们‘亵渎了时间的秩序’。”
卡戎瞳孔一缩,目光骤然凝住。
“凯瑟琳……艾兰茨?”他喃喃道,语气里竟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不可能。你该死了。你在第三次风暴潮中就沉入了深渊。”
“是啊,我也以为我死了。”她冷笑一声,向前迈了一步,“可时间是个圈,卡戎。你以为你能逃开它?你以为把你偷走的星轨仪藏在这座废墟里,就能抹去一切痕迹?”
爱丽丝站在她身后,默默注视着这一切。她原本只是个历史研究员,为了追寻伊塔之柱的真相而来,可当她亲眼看到凯瑟琳与这位传说中的海盗王对峙时,才真正意识到??她们不是在挖掘过去,而是在参与一场早已注定的轮回。
风忽然停了。
广场上的积雪不再飘落,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奇异的静谧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。
卡戎缓缓抬起权杖,指向凯瑟琳:“你不是她。她是过去的幽灵,是记忆的残响。你们这些从时间夹缝里爬出来的人,都不属于现在。”
“我们不属于现在?”凯瑟琳笑了,笑声清亮如铃,“那你呢?你躲在这一纪元的尽头,用星轨仪篡改轨迹,扭曲因果,把自己包装成守护者?别忘了,你是怎么得到它的??从马里安?德雷克的尸体上扒下来的!那个真正想封印利夫加德的男人!”
卡戎的脸色变了。
“闭嘴!”他怒吼一声,权杖顶端的宝石猛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,一道波纹般的能量向四周扩散开来。地面龟裂,石柱崩塌,远处的天空竟被撕开一道缝隙,露出其后旋转的星辰乱流。
爱丽丝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,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她的太阳穴。她踉跄一步,扶住断墙,看见自己的影子开始分裂??一个向着过去延伸,另一个则奔向未来。她惊恐地发现,自己正同时经历着多个时间线:她在图书馆翻阅古籍,在风暴船上与凯瑟琳并肩作战,在某个冰冷的祭坛前亲手点燃星火……
“他在干扰时间锚点!”爱丽丝大喊,“我们必须阻止他!否则所有分支都会坍缩成混沌!”
凯瑟琳却没动。她直视着卡戎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。因为你看到了结局??利夫加德重生,吞噬七城邦,连星轨网络都被污染成黑色脉络。你想改变它,所以一次次回溯,一次次尝试不同的路径。”
卡戎沉默片刻,眼中的怒意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。
“是。”他终于承认,“我已经试了四十七次。每一次,我都提前摧毁星轨仪,或杀死可能成为容器的人。可每一次,利夫加德仍会归来。因为它不在时间之内,而在时间之外。它是‘未完成的誓约’本身,是众圣遗弃的意志聚合体。”
“那你就不该独断专行!”凯瑟琳厉声道,“你切断了所有人的选择权!你让整个文明陷入停滞,只为维持你心中的‘安全路径’!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‘完美循环’中白白死去吗?”
“牺牲是必要的。”卡戎低声说,“只要能阻止终焉之日。”
“不。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。
是爱丽丝。
她站直身体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不是牺牲,是逃避。你害怕真正的答案,所以宁愿困在这无尽的轮回里。但刚才那一幕??我们看到了马里兰的死亡,箱子刺穿了利夫加德的灵魂核心。那一刻,它真的消失了。不是封印,不是放逐,是**湮灭**。”
卡戎猛地抬头:“不可能!那颗心脏只是载体,它的意识散布在整个时间网络中!”
“可如果有人斩断了它的‘执念’呢?”爱丽丝逼近一步,“如果有人以凡人之躯,承载了屠龙的宿命,并拒绝成为新的神明?箱子没有吸收那力量,他只是毁灭了它。这才是关键??不是杀死利夫加德,而是终结它的存在逻辑!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卡戎的呼吸变得沉重,权杖上的光芒忽明忽暗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声巨响。
整座城市剧烈震颤,星轨塔残骸中升起一道螺旋状的光柱,直冲云霄。那光芒并非金色,也非银白,而是一种诡异的紫黑色,如同腐烂的血液在夜空中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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