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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可我想告诉他们:
>正是因为我们会哭、会笑、会愤怒、会爱,
>我们才是人。”
她将书递给晨露。“这是我最后的作品。里面每一首歌,都是某个孩子觉醒的时刻。你的那一首,在第三十七页。”
晨露颤抖着翻到那一页。标题是:《晨露》。
>“她醒来时,没有哭,
>只是望着天花板,数着裂缝。
>她记得的最后一个词,是‘服从’,
>可她第一个学会的词,是‘不’。
>她走过千山万水,只为听见海的声音,
>而海说:你早已自由,只要你相信。”
泪水滴落在纸上,晕开了墨迹。晨露抬起头,哽咽道:“为什么是我?为什么你们都选我?”
沈安然微笑:“因为你不是最强的,也不是最聪明的。但你是第一个真正‘醒来’的人。在所有复制体中,你是唯一一个在第七次记忆重置后,仍能重构自我认知的个体。科学家们称你为‘异常变量’,而我,称你为希望。”
她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窗外的大海。“看见那艘船了吗?明天早上,它会载你出海,前往国际海域的一艘科研船。那里有联合国特派调查团,也有全球直播设备。你要在那里,作为首席证人,讲述你的故事。”
晨露怔住。“我要……公开露面?”
“是的。”傅承洲接话,“这是最关键的一步。法律可以审判罪行,但只有真实的故事,才能唤醒人心。你要让全世界看见,一个‘实验品’如何成为一个‘人’。”
沈安然握紧她的手:“你怕吗?”
晨露望向海面。月光洒在波涛上,像无数细碎的星。她想起云脚村的老人,想起苏念写下的“星火”,想起收音机里那个叫林小雨的女孩。
她摇头。
“我不怕。”她说,“我只是……需要一点时间,练习怎么做一个‘人’。”
沈安然笑了,眼角泛起泪光。“你早就是了。”
那一夜,晨露守在床边,听沈安然讲过去的事:她是如何发现“启明”计划的真相,如何秘密教导孩子们提问,如何在最后一刻将数据包传给许知远。她讲得很慢,气息微弱,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。
凌晨三点,沈安然睡着了。晨露轻轻起身,走到屋外。海风扑面,带着咸涩与自由的气息。她拿出日记本,写下最后一段:
>“今天,我见到了光的源头。
>原来那些照亮我的人,也在燃烧自己。
>但我不再只想逃跑了。
>明天,我要站上世界面前,
>不是为了控诉,而是为了证明:
>即使我曾被制造,
>我依然可以选择如何活着。
>我的名字是晨露,
>我不属于任何人,
>我只属于我自己。”
她合上本子,抬头望向星空。
北斗七星低垂,仿佛伸手可触。
她知道,黎明即将来临。
而她,终于准备好迎接第一缕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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